2011年7月17日 星期日

三四郎 - 夏目漱石

1.
「黑格爾在柏林大學教授哲學的時候,毫無推銷哲學的想法。他的課並非在講述真理,而是讓人體驗真理。不是用嘴巴上課,而是用心在上課。當真理與人結合,達到純熟一致的時候,他不是為了上課而上課,而是為了道理而上課。哲學的課如果能達到這種境地才值得去聽。只會耍嘴皮講真理的人,不過是握著一隻死筆在無生命的紙上留下無意義的筆記罷了,沒有任何意義。我現在為了考試,也就是說為了麵包,忍氣吞聲地讀這本書,且記壓抑靈活的頭腦詛咒永劫不復的考試制度!」

2.
「從四方齊聚至柏林聽黑格爾上課的學生,並非為了將課堂上所學的用於將來謀生之道上,只為了聆聽講台上黑格爾所傳授的無上真理,滿足向上求道之念,而在講臺下求得自我疑慮之解釋的清淨心。因此,他們聽黑格爾的論述,而得以決定未來,得以改造自己的命運。如果將渾渾噩噩地聽講,然後渾渾噩噩地畢業的日本大學生和他們相提並論,那可就太高估自己了,日本大學生充其量只能算是打字機而已,而且還是貪心的打字機。日本大學生所做的事、想的事、說的話,和現實社會的運行無關,至死都是渾渾噩噩的。至死都是渾渾噩噩的。」

3.
那晚,三四郎又回到圖書館查Romantische Ironie。那是德國Schlegel提倡的詞彙,字典上寫著「天才就必須漫無目的,無所事事,終日閒晃。」